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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9) (第1/3页)
轰隆隆!! 强震一般,撼动得灵积山巅武安庙,像碧玉盘里的白鸡蛋,抖了三抖。 白式浅的墨发在摇荡中跌下来几绺,寒淡的眸子里透出些许光岚,对住持道,请您继续。 住持想,差点连头都削了,还能坐的住的,也不是个凡人。 搓搓手里的戒刀,往白式浅的鬓角里滑去。 轰隆隆哗啦啦轰隆隆哗啦啦!! 被那一声大地惊雷炸破了天似得,百年不遇的倾盆大雨直往灵积山上砸,噼里啪啦的雨珠子又大又圆,泼在庙顶仿佛擂鼓,散在青砖地面上颗颗四溅。 仿佛整条银河从九天之上泄洪而落,俨然把安武庙从山头冲到山脚下。 目击眼前一片迷茫,庙外的山山树树水水花花都融成一团朦胧,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 住持眼望门外,由不得自言自语道,白施主,恐怕这天公不作美,不让你剃度出家啊。 未说完,整座灵积山好似被巨灵神抬起来了一角,连山带庙一并朝东北倾倒。 两位辅助剃度的小侍者脚底不稳固,抱成一团朝大殿斜角滚去。 神像纷纷侧滑,蜡油倾滴。 住持也扯着白式浅的衣襟,欲揪着面前这位面不改色且看破红尘的冷面男一起滚。 白式浅足心定如磐石,跪姿稳如泰山,二指紧紧夹着住持摇来晃去的戒刀,谨防对方破了杀戒笔直捅上来。 遂凝着眸子道,庙中倘有纸伞,住持您能否借我一用? 山脚下,谢墩云正把单手掀起的天元圣尊象蓦地撂回地上。 崇山峻岭上布着一块厚重雨云,随山一晃,像失了准头的花洒,喷得到处都是。 谢墩云的头撕痛欲裂,受了伤的通天眼尚未痊愈,寺庙脚底下干净的又没个怨气让他进补,只好脱下头上的斗笠,捻着幻诀准备撤彧。 啪! 啪! 趁他没注意,四五块黑影从左右双方劲急飞来。 雕虫小技! 谢墩云回首对着两道黑影,双拳暴击。 吧唧! 吧唧! 四五枚鸟蛋被他打击得七零八落,蛋液劈头盖脸地沾了满脸。 哈哈哈哈草丛里钻出两颗黑黝黝的小脑袋,绯红着双颊,嘻哈笑道,打中了,打中了,白毛鬼!白毛鬼! 居然被山里的死小鬼跟在屁股后面捉弄! 谢墩云指着两个山里娃娃道,赶紧滚蛋,信不信老子把山顶上那朵云搬你家去,冲走你爹妈啊! 两个小鬼面面相觑,想起来白毛鬼把山都抬起来,似乎还放了一个人在山地,不由哇哇大哭道,白毛鬼杀人了! 谢墩云才懒得哄小孩子,一把将天元圣尊相又抬起来,露出黑魆魆的一道缝隙。 要不要老子也把你们塞进去填山啊!耳根子都要吵断了! 两个山里娃娃简直惊吓过度,惊声尖叫地撅着屁股跑了。 谢墩云撂回大山,要不说他讨厌小孩子,随手一摸银发丝丝粘着腥臭的浆液,四下里没有洗脸的去处,索性直接脸上头上抹了几把,全当护脸护发了。 打记响指,收了雨云,谢墩云深深一望圣像,仿佛透过石塑去看里面的某处。 而后不觉道,心内犹生,法外无界。 幽幽叹口气,背道而行,行至林间深处,继而抛出一语,眼睛到不了的地方,你我皆可以,心胸盛不下的角落,幻道至逾辖,小九,这次你再也不用为权势争斗所苦了。 他走了一路,心里的不快随着每一步的远离,豁然开朗起来,遥想着烨摩罗的危机解除,好天好地就等着自己跬步而起。 就听得背后窸窸窣窣的轻步逼近。 想着会不会是那两个山娃子把爹妈领来教训自己,一身臭鸟蛋味,懒得再惹骚,索性闪身飞到粗壮的树枝上,居高临下望去。 一柄华白的纸伞,由远及近,从他走过的石级间步步临来。 那一身华白的白澜屠苏如飘荡的云尾,携着雨后初雪的冰冷与寒冽,自伞面下若隐若现。 谢墩云的心跳声,突突得冒在头上。 通天眼,一颗一颗往出滚着血珠子。 他闭着嘴,等执伞人的身影化作白烟,融入葱茏深处。 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 谢墩云在树上蹲了一会儿,冥思苦想了一盏茶的时辰,始终一个喂字流连胸口堵塞在嘴。 若是再遇,或许连恨都没有了。 谢墩云翻身下树,选择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落叶浮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