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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救赎 (第2/3页)
的模样。离了根的植物没法生存,而她的根却又是那么长,仿佛是一棵树木的树根那般盘根错节。以至于这个动作让她感到疼痛无比。 她便逃回了地底,将自己塞向更深的黑暗,再也不愿意拥抱光明。 于是她杀死了试图将她拔起的人。 弗洛伦斯。 她也还是梦得到弗洛伦斯,一次次地看见她从扫帚之上坠落。而当她将目光全然给予弗洛伦斯的时候却总是看不真切——当她向下坠落的瞬间便有一缕黑色的烟雾将她包裹,仿佛幻影移形那般消散。 每当这时她便在心中轻声说道:“或许真的有人救走了弗洛伦斯。”但转而这个声音便会湮没在无数“是你杀死了她”“你清楚她已经死去”的声音之中。 她已然死去。 艾比盖尔是一滩烂泥,一点一点溺亡在自己的沼泽。 那只渡鸦没有放过她。每一个端着啤酒想着醉倒过去一了百了的夜晚它都在那里,端庄而神圣地站立在雅典娜的头像之上,凝视着艾比盖尔的方向。它的目光平静而翻涌暗潮,仿佛海啸来临之前的平静。 她便与它说话。她问它是否自己亲手粉碎的生活能够复原,破碎的一切能被修复,受伤的一切能够被治愈——是否痛苦终将消散,仇恨终将释怀,一切罪孽仍然能被偿还,而所爱之人还能拥她入怀。 渡鸦却说:“永不复还。” 她感觉自己在向下坠去,一直坠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地狱正在她的脚下张开大嘴,将她一口吞噬。而这只渡鸦便是将她引去深渊地狱的钥匙,更是明镜一片,在它眼中她看见自己的灵魂——漆黑糜烂,仿佛在人间徘徊的鬼魂。 能遗忘么?能释怀么?能解脱么? 永不复还。 “你想要见他们吗,艾比盖尔?”加西亚轻声询问道,用一小块破旧的抹布擦着桌子——桌面被他擦得光亮,如同一面明镜一样微微反着光。“你说见面再说——但我想他们很想见到你。” “是的,加西亚。”她说着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却不知道为什么颤抖得更加厉害。“我会见他们。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魔杖,平静地举向了天空。 你早就想这么做了,艾比盖尔。在被梦魇折磨的夜晚,在每个因腐臭与血腥而食欲不振的造成,在每个宿醉醒后的正午还有那永无止境,永不停歇的“永不复还”。 “即使他们没有来找你我也会找他们。” 她轻声说罢,挥动了自己的魔杖。 银色的丝线在她的魔杖尖端汇聚,涌动,最终变成了一只羽毛丰满的鹰。它从杖尖飞出,拍打着翅膀,就这么飞出了酒吧,飞进了漫天的雪里。 酒水再次被倒进了她的杯子之中。 “很漂亮。”埃斯特雷尔轻声说道。“这是你告诉过我的守护神咒吗?” “是的,埃斯特雷尔。”她说。“是的。” 没有人继续这个谈话,没有人乐意继续。她没法与埃斯特雷尔继续谈论这个咒语——即使他曾经能够与她一起走进霍格沃兹去——不过从来没有如果。 她再次喝光了那杯酒。 当第三杯酒被灌满的时候酒吧的大门被人推开,两个身影夹杂着风雪往里面闯。她朝那个方向望过去,鲜艳的红色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 他们变了很多,也一点没变。当他们踏着风雪闯进酒吧的那一瞬间竟和他们无数次闯入霍格沃兹的走廊或是空荡荡的教室之中那样,仿佛身后带来的永远是光亮与欢笑。哪怕此时此刻。 她感觉自己的胃扭曲在了一起,像是被人打了结一样扭曲着,蠕动着,她近乎想要呕吐。被她咽下去的酒水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望着乔治张张合合的嘴,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逃走。 ——告诉他是你想杀死弗洛伦斯。 她张了张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