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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华阳 (第2/5页)
还有何事不敢?逼君逼父,你是否要再策划一场南楚那样的宫变,弑君夺位!”李契声呵斥。 李衡再次伏首:“草民万死不敢,陛下明鉴。” “不敢?这都是什么?”李契抓起御案上的折子朝李衡砸去。 李衡直了直身子,捡起手边的折子,是长平侯为他表功并请求重审去年东宫一案的折子。他又捡起另一本是阴安王的折子,亦是如此,旁边散落的还有郑国公,晏济将军,工部尚书,翰林太傅等人。 这些他早已知晓,这些人绝大多数不是三朝元老就是有从龙之功的老臣,亦或是不涉及党争只效忠陛下的臣子。如今这些人来为他求情,陛下忽然之间犹如众叛亲离,怎可能不动怒,如今这般怒火已经是很克制。 他放下折子,俯身回道:“草民不知。” “你还和朕装糊涂!”李契愤怒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之上,震得的桌面嗡嗡,自己也气得连咳好几声。高公公立即上前帮他顺气,劝着息怒。 李衡回道:“草民的确不知诸位大人会上书请求重审东宫一案。” 李契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压制怒火。 不知朝臣上书请求重审东宫一案,便是早知朝臣为其表功,为其求情。甚至这些老臣所作所为都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东越,南楚,西北,北境,屏州,大周四境统帅,朝中老臣新贵,均上书表其功绩。这一年多他无形中一步步的笼络朝中众臣之心。 在朝之时他从不动这些老臣半分心思,离朝被贬竟然有这等能耐,李契生出几分后悔和畏惧。面前这个儿子,较之洛王更甚。洛王他尚能控几分,而面前这个儿子完全脱离他的控制。 “你心中也想重审!”他怒吼。 李衡直起身,抬首望着御案后周皇怒不可遏的神色,沉声道:“草民含冤受屈,心中想重审有何不可?” “朕不准!” “陛下不准,因为陛下知道草民冤屈,知道主谋是谁,陛下不敢。” “你——放肆!”李契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将面前御案掀翻,冲到李衡跟前扬手狠狠一耳光,声音在内殿回想。李契犹不解恨,当胸一脚狠踹。 周皇本是南征北战武将,虽然身居高位多年,拳脚功夫未底子还在,这一脚让李衡吃痛,尚未痊愈的内伤再次受创,跌在地上,强忍着低低咳了两声。 李契欲再踹高公公立即扑到跟前拦下求道:“陛下息怒,不可啊!” 李契怒火未发泄完,目光扫到旁边的花几,一把将花瓶打落,碎瓷片迸溅到处都是,一连串的动作太猛,加之怒火中烧,气的咳喘一阵,被高公公搀扶回榻上半靠着。 李衡咽下口中的腥涩,复跪直身子。 语气悲凉失望:“陛下,李衡于东宫八载,从未动过一丝反心,可八载来李衡却是战战兢兢,为了陛下想要的平衡,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跳。程准,赵申,杨冶,贾匡哪一件不是陈王和魏丞相设的局?就连去年东宫一案,李衡却也不得不踏进去。” “草民本以为陛下想除掉的只是草民一人,被贬被废即便被赐死,草民都认了。草民未想到陛下竟如此容不下东宫,灭池侯满门,将东宫一脉斩尽。他们俱是忠臣良将,俱为大周呕心沥血。若他们尚在,东越何敢屯兵西北,南楚何敢有北渡楚江之心,白狄又何敢南下一步?大周何至于受战乱之苦?” 李契被气得浑身发抖,喝骂:“放肆!” 他冷笑声,扫了眼周围洒落的折子:“没有东宫一脉又如何?陛下现在是要将这些老臣都斩了吗?”他随手拿起几本奏折,讥诮地冷笑几声,“若陛下真的敢斩,即便李衡不想反,他们也会逼李衡反。” “李衡你——”李契愤怒气血不顺咳喘连连。 高公公听到这儿吓的浑身冒冷汗,不敢插嘴一个字,一个劲地给李契顺气。 李衡见李契被气得太过,未再言。李契缓了半晌才缓过来,怒气稍稍消了一些,摆手让高公公退下。 高公公担忧的朝两人望了眼,见气氛缓和不再剑拔弩张,提着小心退了出去。 两人相对许久,李契死死地瞪着殿中间跪着的人,一侧脸颊红肿,嘴角一丝血迹,唇紧紧抿着,眉眼微垂,但满脸却都写着不屈。 他此时也冷静许多。今日召李衡入宫他料到这个儿子不会屈服。却没料到他敢说谋反这等话来。 即使不说,他现在所作所为不也正是变相谋反吗? “你就如此逼迫君父?” 李衡依旧垂着目光,并不答话,默认。 李契轻咳一声,有些力不从心。 “你想要如何?”声音也低沉下去。 李衡咽了咽喉咙半晌才抬眸望着李契,声音沉重:“李衡想要大周四海升平,万民安乐,四邻来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李契身子颓了下去,最终想要还是大周。 殿内静得出奇,殿外亦没有丝毫动静,一切都仿佛静止。两人都面沉如水,似乎都在思索什么。 许久,李契沮丧落寞地道:“这么多年,你何曾像一个儿子,心存半分孝道。” 李衡微怔,望着李契,这一瞬他发现面前之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老了,目光中不再有帝王地凌厉威严,更像一位孤独的老父亲,怀揣着满腹的心事想要说给儿女们听,却不知道从哪句说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陛下,心生几分不忍之念,语气也柔和几分。 “是陛下从未将李衡视为子,未满周岁便丢给洛王,十六之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