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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会怜惜一个妖鬼 第4节 (第2/2页)
了一种,更旖旎的方式。 与她在寝殿双修,颠鸾倒凤三日,把她折腾得动动手指头都困难,然后捏着她的脸蛋肆意地笑:“这回若你不能自己渡劫,出去别说是我晏潮生的妻。” 说归说,真等天雷劈下来了,见她弱小成那样,他还是冷嗤着帮她挡了大部分。 而今,又是五十年过去了。 这一次,他仍旧胜仗归来,甚至八荒安定,他手握两界权柄,御下森严。 琉双忆起往事,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甜,云衾下,她握住晏潮生的手,将自己纤细的手指,嵌入他的指缝中。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翻身而起:“夫,夫君,这一次,我要自己渡劫。” 她自以为很大声,可出口却低了无数个调调,耳朵还红了。而两界君主纵然在她身下,气势半点不折。 他俊美眉目可如画,闻言眸中泛起浅浅涟漪,也不知是嘲笑,还是轻蔑。 他说:“你行?” 琉双小手握紧他的衣带,脸颊带上绯色:“你,你行呀。” 他垂下眸,嘴角轻轻翘了翘。干脆不动,任她施为,看兔子胆的她到底敢不敢。 琉双从未主动过,她几乎颤着手,解开他衣结。 晏潮生抬眸看她,少女才把他衣衫脱完,就紧张得出了一层香汗。方才惨白的脸颊,此刻粉扑扑的,煞是好看。他神情依旧冷然,眼底却泛起浅浅涟漪,抬手触上她的脸颊。 柔软娇俏,冰肌玉骨。 他等得不耐,正待反客为主,窗外鬼鸦鸣叫五声,依稀还夹杂着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满是伤怀。 他手指一顿,眸色沉下去,按住了她的手。 少女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夫君?” 他推开她,翻身下床,披上大氅,音色重新恢复得清清冷冷:“你先睡,我记起,还有些要事。” 他抬步出门。 琉双团坐在塌上,双鱼佩从她袖中滑落出来,依旧是带着裂痕的模样,激得她眼瞳颤了颤。 “夫君!” 她没有意识到,这一声几乎是拔高了嗓音喊出来的。 晏潮生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不辩情绪:“说。” “我害怕。” “犀妖四将,守着娘娘。” 那一刻琉双有许多脱口而出的话,最后变成一声叮嘱:“夜里风冷,夫君多穿些。” 她透过窗前剪影,看长风拂过那人的袖,他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似乎又变成了果决杀伐的妖君。 琉双捡起塌上的双鱼佩,它上面裂痕,不知不觉更深。 * 晏潮生走后,琉双睡得不安稳,后半夜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刚化形时候的一些事,彼时是人间的夏季。 就像狐狸天性狡猾一样,仙草一族的天性就是宅。他们往往不怎么喜欢挪窝,尤其是化形前。于是苍蓝湖每隔十年,噼里啪啦的雷和孽火到来时,除了水生植物,没几个跑得掉。 惫懒的生性刻在骨子里,知道危险,却又屡教不改。 他们虽然宅,可是莫过于是世间最单纯善良的种族,因为大家都天生地养,又住在毗邻人间、最美丽又宁和的仙地,生来就学会相互照应。 琉双化形时,荷花姐姐用莲叶给她做衣裳,枝头海棠幻成手环,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粉蝶花拖风婆婆送来半枚优雅的蓝色花钿,为她额头作点缀,老树爷爷为她遮住太阳,还给她讲孽火到来,该如何躲避。 她沐浴月华朝露,饮山涧清泉。 大家都很关怀她,纷纷道贺她修成仙身。老树爷爷问她:“今后想做什么,到哪里去?” 她想了想:“去找上次受伤掉落在咱们苍蓝湖的那位仙君,我不小心食了他的血,忍不住汲取了灵力。我不是故意的,我找到他,就还给他。” “唉哟,他可不是什么仙君,而是鬼修,小仙草没看见他额间黑色的祭火印记吗?” 她好奇地问:“鬼修,是什么?” 树爷爷用垂下的纸条,摸摸她的头:“就是又坏又凶的一群人,动动指头,就可以把你碾碎。你可别去找他,修炼好就去仙界,听说仙界比我们苍蓝湖还漂亮,最适合仙子生活。” “鬼界呢,鬼界好不好看?” “苍穹如血墨,寒冷刺骨,鬼气森然,没有丝毫仙灵之力,修为低下的小仙子去了那里,纵然不被他们吃了,也无法在那种地方生存下去。” 蚂蚁在她脚下忙忙碌碌搬东西,她为它们在水洼搭了个桥梁,忍不住感叹道:“那他好可怜。” 住在一点都不好看的鬼域,无四时,也无仙灵之力,族人还很凶残,一点都不友善。若她能顺利长大,就把他接出来,把灵力还给他,让他也生活在苍蓝湖,她自己再从头修炼。 等到知事以后,她从女孩修炼成玲珑的少女,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好笑,两界君主一点都不可怜,也不需要她一株小仙草的同情。 而她俨然成了树爷爷眼中最笨的仙子,竟然陪晏潮生在无法修行的鬼蜮,住了近百年。若不是他修为高深护着,她早就神魂俱灭。 梦中宁和美好,醒来她却觉得心脏的地方酸酸的。 她揉揉心口,一片怅然,她其实已许久没有梦见苍蓝湖。凡间说书先生说,人在过得不好的时候,才会怀念美好的过去。 可她明明过得很好,妖君只有她这一位娘娘,所有鬼怪和妖都不敢伤她,身边还有长欢照顾。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一直觉得幸福的她,开始变得难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