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完结 (第3/4页)
上褪了干净。 洛冰河踉跄了一下,然后扶着身旁案桌勉强稳住身形。 他苦笑一声,一丝血红从嘴角坠落。 魔尊慌忙以帕子擦掉嘴角血污,勉强笑道:“弟子身体不适,他日再向师尊问安,望师尊原宥。” 言罢,洛冰河深深地向沈清秋揖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徒留身后的孤魂一声叹息。 翌日,如意内侍便亲手送呈一封书笺至沈清秋案前。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天上白玉京,缥缈无消息。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 魂来枫叶青,魂返关塞黑。 君今在天宫,何以无羽翼。 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 天涯鸿雁渺,长恨暗吞声。5】 左下角是洛冰河的私印“山河日月”。 沈清秋叹了一句,便把信笺收入匣中,不作多想—— 倏忽又去三月,苍穹之内,知道清静峰主沈清秋魂魄归住百战峰、受百战峰主供奉之人已是颇多。 沈清秋已多日未见柳清歌,今日金乌初升之时,他便擎着烟雨江南伞,往百战峰校场虚缈飘去。 校场上的百战峰弟子见一伞飘忽而至,便知是清静峰主沈清秋。弟子们灵力运于双眸,然后揖礼道:“见过沈师伯。” 沈清秋点了点头应了这礼,问道:“你们师尊何在?” 有弟子出列,揖礼道:“回沈师伯话,近日有魔族于人间作乱,我苍穹受一方百姓供奉,自是责无旁贷。师尊身为百战峰主,更是当仁不让,乃率一众师兄下山伏魔。” 沈清秋听罢百战弟子所言,眉头轻蹙,留下一句“知道了,尔等自去练剑罢”,便再次飘走。 翌日,沈清秋便问及送供奉而至的如意内侍魔族作乱之事。 “自沈仙师仙逝,世家叛逆,盘踞南方,分魔界而治。魔尊自仙师西去后便浑浑噩噩、不复志气,世家气焰更是高涨。近日,漠北君亲至魔尊座前,谏讽6魔尊,‘若再浑浑噩噩、不思进取,是要再置沈仙师于危难之中?’” “魔尊听此谏讽,方如梦初醒,乃点兵选将,扫荡叛逆。” 沈清秋听罢,嗤笑一声,瘦骨如柴的虚影敲了敲如意内侍的额头,叱问道:“可是小畜生教你如此回禀于我的?” 如意内侍挠了挠脸颊,尴尬地说道:“是师父让小侍如此说的,可是小侍说的都是真的。” 又去一旬,如意内侍来送供奉之时,言辞闪烁,双眸泛红,似是哭过。 后经沈清秋再三威迫逼问,他方言说魔尊平叛伤重之事。 “那世家不知使了什么鬼蜮伎俩,魔尊伤势一直不见好转。我师父……我师父言说,要是魔尊龙驭宾天,他……他……便要跟着死殉,随伺魔尊身侧,成全那份主仆恩义……” 言罢,如意内侍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沈清秋冷冷地别过脸去,只“哦”了一声,便算是知道这事。 过来老半天,沈清秋又找上如意内侍,让他对魔尊言说,自己明天上门拜访问候。 如意内侍喜出望外,多番称谢后,立刻翻出传讯纸鹤送信。 沈清秋原是打算让清静峰弟子替他备好马车,他在马车上晃悠个老半天到魔界的。 然而事情有赶巧,刚过晌午,柳清歌便携着一身血腥气回到百战峰。 听闻沈清秋要到魔界地宫一趟,柳战神的剑眉蹙紧了一瞬,又重新拉平。 “我御剑送你去罢。现在路上不□□生。”柳峰主一身血气,便没有把人拉进怀里强渡阳气。 “我一个孤魂野鬼,能有什么不安生?” “你既知道自己是孤魂野鬼,便安分点。你且等我一刻,我洗去一身血气,便送你过去。”柳清歌眉目清冷地睨了沈清秋一眼,便转身入偏室更衣梳洗。 一刻钟后,柳清歌一身玉白锦袍,携着满身水汽步了出来。 他先是把那孤魂野鬼拉到怀里渡了一口阳气,不待那鬼魂生气发怒,便搂着他的腰,化作流光望魔界地宫而去。 待到了地宫不远之处,柳清歌乃收剑停步。 他略微低下头颈,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魂魄,声音喑哑地低声道:“早去早回,我在此等你。今日中秋,我与你去人间走一走。” 沈清秋略微抬头,看着眼眸深邃的柳清歌。 在柳清歌被沈清秋看得喉头发紧,喉结滚动几下后,沈清秋才点头应诺:“好。”—— 卧榻之上,但见白发魔尊亵衣松散,暴露出一大片裹着布条的胸膛。有黑红色的天魔血从绷带中慢慢渗出。 “你不是天魔血统么?怎生还未痊愈。”沈清秋蹙眉问道。 洛冰河被这一声问话惊得陡然瞪圆的双眸,然后便是灿若春花的笑容。 魔尊灵力运于双眸,一脸傻笑地试探着握上沈清秋的指尖——距离上一次无法触碰沈清秋魂体已去半年有余,魔尊眼线遍布天下,自是知道如何才能触碰到沈清秋。 “世家传承数百年,自是有一些弟子不知道的手段。” 洛冰河喁喁细语地询问沈清秋近日魂体如何,可有什么需要,过后又小心翼翼地向他解释《沈垣丹青画》之事。 沈清秋只沉默不语地听着,既不说相信,亦不说不信。 洛冰河见此,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更是记恨世家。 沈清秋陪洛冰河略坐一个时辰,便言说要离开。 洛冰河慌忙从榻上下来——因动作仓促匆忙,又撕裂了伤口,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