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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拳与飞剑我皆有 (第8/16页)
“是真难受,这么多年,什么都比不过宁丫头。” 小姑娘安慰道:“董姐姐你岁数大啊,在这件事上,宁姐姐怎么都比不过你的,稳操胜券!” 董不得转过头,伸手握住小姑娘的脖子,轻轻提起,微笑道:“大声点说,刚才我没听清楚。” 小姑娘双脚离地,恼火万分,气呼呼道:“董姐姐,你从今天起,对我放尊重一些啊,一个不小心,我就是那个陈平安的小媳妇了,到时候你要吃不了兜着走。他见我给你欺负惯了,气不过,就要打你,就像打齐狩那样,到时候我可拦不住,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姐姐你在地上弹来弹去。” 董不得将手中少女往地上一戳,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话去宁丫头跟前说。” 小姑娘站定,抖了抖肩膀,撇嘴道:“我又不傻,难道真看不出他和宁姐姐的眉来眼去啊,就是随便说说的。我娘亲经常念叨,得不到的男人,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知道,我娘那是故意说给我爹听呢,我爹每次都跟吃了屎一般的可怜模样。骂吧,不太敢,打吧,打不过,真要生气吧,好像又没必要。” 董不得按住小姑娘的脑袋,让后者一通“磕头”,笑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嘴巴没个把门的,真不怕你爹娘打得你屁股开花?” 在董不得收手后,小姑娘双手胡乱抹了抹红肿的额头,也不看董不得,双拳紧握,重重一敲窗台,恨声道:“烦!我决定了,等他打赢了庞元济,我就跟他学拳去,他不教,我就跪在宁姐姐家门口,跪个一炷香半炷香的,诚意十足!等我学了拳,呵呵,到时候董姐姐你晚上走路,小心些!” 就连董不得都拿小姑娘有些没办法——脑子有了坑,道理填不满。 董不得突然感叹道:“观战剑仙有点多。” 小姑娘刚要说话,就被董不得用胳膊环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边一拽,小姑娘脑袋一歪,两眼一翻,吐出舌头,装了个死。 大街之上,青衫白玉簪的年轻武夫,做了一件怪事——没有凭借武夫坚韧体魄和矫健身形,没有追求以最快速度“蹚水”来靠近那个庞元济,而是手臂轻轻一震,双手拈住四五十张品秩寻常的各色符箓,抛撒出去。 几乎所有符箓都被剑气瞬间搅碎,但是陈平安继续如此,行走不快,丢掷符箓的速度,却让人眼花缭乱。 庞元济笑了笑,双指掐诀,脚下踏罡,于是在陈平安身后远处,涟漪阵阵,又出现了一个庞元济,而且大街两侧的屋顶上,又多出十二个庞元济。 高处的每一个“庞元济”或掐道法诀,或施佛家印,各自脚下,都出现了一座符阵,庞元济与庞元济之间,符阵与符阵之间,一条条不同色泽的纤细丝线,如龙蛇游走,相互接引契合,最终结出一座囊括整条大街的符阵。 不但如此,站在陈平安身前身后的两个庞元济,也开始缓缓前行,一边走,一边随意敲敲点点,随手画符,那些千奇百怪的古老篆文云纹,悬停空中,那些虚符的符胆灵光绽放出一粒粒极其明亮的光亮,有些符箓,灵气水光荡漾,有些雷电交织,有些火龙缠绕,不一而足。 陈平安最后一次,一鼓作气丢出百余张符箓后,瞬间一个站定,拳架再起,原本在身上汹涌流转的浑厚拳意,如剑归鞘,以一个收敛拳架,递出迅猛拳。 拳出如虹,如雷震动,生发于地。 整条大街上的剑气长河,都随之震荡不已。 那条江河剑气,大半剑意,在一袭青衫四周聚拢,如重兵围城。街上两个庞元济依旧脚步不停也不快,继续巩固那座符阵。 庞元济没有白看三场架。 这个陈平安,手段太多,层出不穷,关键是还在隐藏实力。例如那只尚未真正倾力出拳的左手。 还有陈平安的身形速度,到底有多快,庞元济仍是捉摸不出。 与齐狩一战,陈平安精心设置的障眼法其实有很多。 剑仙之下,除了宁姚和他庞元济,以及那些元婴境剑修,兴许就只能看个热闹了。 庞元济其实内心深处,有些无奈。你陈平安一个纯粹武夫,下五境练气士,拥有大炼之后的一把本命物飞剑也就罢了,另外那两把很能吓唬人的仿剑,算怎么回事?天晓得这家伙还会不会偷藏了一把。 庞元济觉得那家伙做得出来这种缺德事。 除此之外,庞元济心中也明白,那些符箓,事实上是陈平安在精准勘验剑气河流的种种细微处。所以庞元济毫不犹豫,就收拢了剑气,绝对不给他更多探查的机会。 宁府的演武场上,纳兰夜行这个宁家老仆,已经勤勤恳恳护了宁府三代主人,此刻正蹲着地上,伸出五指,轻轻摩挲着地面。 那个早年陪着自家小姐一起来到宁府的姚家老妪白炼霜站在一旁,恼火道:“老狗,你为何不去盯着那边,出了纰漏,如何是好?你这条狗命,赔得起吗?” 纳兰夜行淡然道:“再凶险,能有南边的战场凶险吗?” 白炼霜越发火大,骂道:“人心险恶,何曾比战场厮杀差了一点半点?纳兰老狗!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纳兰夜行收手抬头,沉默不言。 白炼霜叹了口气,语气放缓,道